今天是姐姐去世18周年的日子。我们双胞胎有心灵感应,有精神上和生活上的相互依赖,有常人没有的眷念之情。
我至今睡觉有个习惯,就是小腹处必须垫一个靠枕,否则就无法安眠。究其原因就是在娘胎里,我和姐姐互相挤在一起,像2个S形状套在一起;从小2人睡在一起,一直是S型互相抵着,腹部抵着姐姐的臀部。睡觉时如果腹部不垫东西,总觉得空落落的,身体不平衡。
大5分钟的姐姐总是以我的保护人身份出现,遇事都出头替我扛着。
三年困难时,有一次我偷吃了点心,父亲审查追问,我害怕不敢承认;再问姐姐,她就默认了,替我挨了一顿打。这件事让我内疚到现在,常常恨自己怎么为什么没有勇气承认,姐姐替我背黑锅挨打的场面几十年来一直困扰着我,让我不能释怀。
1964年我们姐妹俩转学到芜湖北内小学,班上有个很野的女孩欺生,老是打我。一天野女孩在教室里追赶着打我,姐姐埋伏在她跑的路口,待到她靠近时,突然推出板凳,把她绊倒。我当时吓坏了,以为野女孩不知道要怎样报复,可是好像她挺含糊姐姐的,姐姐那种坚决卫护我的眼神让她害怕,以后就再不敢打我了。
1970年初中毕业时,我们当时的出路是“四个面向”:进工厂、建设兵团、继续升学、下放。我们姐俩因为父母是打倒对象,没有资格进工厂兵团,只有升学和下放2条路,姐姐在班上学习很好,也不愿下放的,可是工宣队说二姐妹中必须下放一个,才16岁的姐姐立刻选择了报名下放,走上了一条崎岖坎坷的人生道路,让我能够继续升学。她把相对好的人生机会留给了我,这种血脉情深让我铭记一辈子。
在姐姐的生活中,我永远是第一位的。
90年春节前在黄山开会,突遇寒流大雪,我下车后直接去较近的姐姐家,姐姐用热水给我泡脚,忙着炖排骨烧姜汤让我驱寒,我钻进塞了5个热水袋热乎乎的被笼里,迷迷糊糊睡了2天,养好精神才回家,我知道老公是不会那样照顾我的,只有姐姐最贴心。
我生孩子后,经常来帮我照顾孩子的是姐姐;我流产后来照顾我的每次也是姐姐。那时因为心疼我,她气得向我的前夫大发雷霆,前夫不怕我但是惧她。自从姐姐去世后,我就深感失去了那种别人不能替代的依靠和温暖。
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,可是双胞胎好像不会。
姐姐还是时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。在梦中时光倒流,我们一起生活讲话,一如生前。真希望那样的梦永远不要醒。
欣慰的是姐姐的儿子,我的外甥正中已经长大成人。
虽然在没有母亲的单亲家庭长大,他努力自信,阳光随和,靠着自己【3岁能背出π后100位数字,当时被多家报纸誉为神童】考上北京的大学和研究生,现在在北京某金融单位就职,年薪已二、三十万,虽然还未成家,我不担心,因为谁家要去,肯定是多了个好儿子。
姐姐若在天有灵,会笑醒的。优秀的儿子我的别墅,没有姐姐的分享,永远是遗憾。
姐姐的儿子我的外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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